我這樣站在車站,一定傻不拉嘰的,因為不只一個人走過我身旁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打量我了。
列車一到,我就高舉着木牌。雖然我的個子還不算矮,可還是時不時被前面的一個高個子擋住。
高個子也舉了塊木牌,一件滿是汗漬的白汗褂掛在他瘦瘦的背上,像旗幟一樣飄揚。今年氣候特別反常,還沒進入四月,天氣就跟盛夏一樣酷暑難當。本來這會兒我應該和
老唐他們一夥兒劣等公狗一道喝酒,或是一個人蒙在卧室裏睡大覺,可現在卻傻不拉嘰地站在車站出口的人堆裏,舉着一張同樣傻不拉嘰的木牌,迎接一個我根本不知道長相的姑娘,而且你面前還非得擋着這麼一個高個子。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錯誤,而且這個錯誤後來看起來顯而易見。我的牌子上寫着:花妖。也許就是這個牌子讓我看起來傻不拉嘰的。我不知道這個姑娘是誰,但老疤網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貨。昨天我正在我那窩和
老唐他們搓麻將,剛剛推牌,老疤就打來電話,説他有個網友從成都到重慶來看他,非要我接待她一下。老疤大概馬尿喝多了,完全語無倫次。電話裏鬧哄哄的,老疤顛三倒四地跟我説了一大通,我總算大概有點明白他在網上網了個網友,是個剛畢業不久的大學生,到三峽來玩兒,過來看他。他還説便宜我了什麼的。我説你他媽什麼時候便宜過別人。他嘿嘿笑了一下,説你也知道我家那隻老虎,再説頭兒剛剛通知我明天出差,然後就掛斷了電話。